夜了!”
在这府里,并没有人敢于质疑他的决定。
张祥回身打发了所有的下人离开,目送褚琪炎进了见房,眼睛闪了闪,也跟着转身出了院子。
褚琪炎反手关门,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
那掺了药的茶他并没有喝多少,但到底也是受了影响,方才在外面的时候,天气森寒来不觉得怎样,这会儿进了屋子,被火盆的一烘,心里那股压抑了许久的浮躁之意就又不觉慢慢的攀爬上来,让他越发觉得心烦气躁起来。
他走过去,将窗户打开站在窗前。
外面冷风拂面,他闭了眼,竭力的想要让自己去考虑一些正事来把那股躁意压下,可是莫名的,就是控制不住发散的思维。
眼前各种画面交替,一会儿满眼乱飞着苏皖且哭且笑对他说的那些话,一会儿又是他自夜幕下的江边挥手,蓦然撞见那扇窗子后面有人错愕不定俯视下来的眸光。
黑暗中,有人相依相偎,相拥而立,那画面不缠绵,但是落在眼里却是分外细腻熨帖。
他负手而立,狠狠的掐着掌心,想要将这恼人的画面掐断。
身后火盆里燃起的光影灼灼,烘烤着脊背,忽而又会觉得之前后肩那里被人靠的地方,似是沾染了女子绵软的体温又贴了上来。
他烦躁的抬手去拂,入手虚空,心里就又越发更添了几分暴躁烦闷。
想想之前苏皖的那副嘴脸,再想着当时褚浔阳就躲在二楼的雅间里听着看着,他便又觉得之前身上被人碰过的地方都脏的难受。
心烦意乱之余,再也不能在这书房里待下去。
“把屋子里的火盆全都收了!”褚琪炎冷然吩咐,一边已经又一把大力的推开房门,快步转身进了隔壁自己的卧房,脱下外袍就随手扔在了外间的火盆里。
火苗窜上来,屋子里迅速弥漫一股焦糊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