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被抛起之后久久不曾落回,她这才察觉了异样,从远处收回目光,却见一身暗红色朝服,容颜俊朗的延陵君已经含笑站在了身后。
他手里握着那个炮仗也是如褚浔阳之前那般上下抛着解闷,目光落在远处那群奔走欢笑的少女身上略扫了一圈就又兀自收回,垂眸看向这回廊上懒洋洋靠着的少女,露出一个笑容:“你该过去多和她们一起玩的,一个人闷在这里做什么?”
褚浔阳的性子不是不合群,只看她想不想。
“有心事唉,玩也玩不痛快!”褚浔阳难得怅惘的叹了口气,把横放在那栏杆上的右腿收回,腾了点地方出来。
延陵君一撩袍角不客气的坐了。
褚浔阳就拿下巴指了指他方才过来的后宫方向道:“怎么样?他没事了?”
“从头到尾不过都是由他一手操纵的一场苦肉计,能有什么事?”延陵君撇撇嘴,将那炮仗高高的抛起再接住,在指间把玩着转了个圈,再提起那人的时候神色之间竟是毫不掩饰的讽刺意味道,“说起来也真难为他了,他这样的人,多疑又谨慎,如今竟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以身作饵来布局,你们这位皇帝陛下,人到暮年,当真还是雄心不改!”
“呵——”褚浔阳笑了笑,对此却是不予论断,她屈了腿,将下巴抵在膝盖上,过了一会儿才道,“说起来拓跋淮安这一次也算是栽了,谁能想到他揣着满腹的算计而来,而在他走出漠北草原的那一刻,就已经落入别人更加周全的算计当中了。”
延陵君弯了弯唇角,没有开口。
褚浔阳兀自想了一想,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道:“漠北王新娶的那位王妃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然有那般手段公然冒以漠北王的名义来和陛下合谋谋夺漠北王庭的权力?”
“她是什么人都不重要,横竖不过是自作聪明的一个蠢人罢了。”延陵君不以为然的冷嗤一声,“一介目光短浅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