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和想象的落差冲撞之下,褚浔阳觉得她是魔障了,再和这人多有几次交集就活脱脱要被逼疯了。
“那个——”生平第一次,褚浔阳会觉得气闷,忍不住脱口道,“你能笑一笑吗?”
延陵君正在斟茶的动作一滞,顿了一下才抬眸朝她看过去。
褚浔阳也是话一出口才察觉自己失言,说了句什么混账话,尴尬的脸色微微一红。
延陵君看到她眼底羞恼带嗔的模样,心头如微羽扫过,怦然一动,倒不说是为了配合褚浔阳的要求,只是唇角的弧度已经不禁自觉的扬起。
这一笑极淡,没有前世时候的美艳招摇,却是从眼眸深处飘溢而出的感觉,璀璨至极,将他英朗脱俗的眉目之间的气质烘托到了极致,恰到好处。
褚浔阳微愣,越发觉得这人一人千面就是只不折不扣的妖孽。
因为有了这个小插曲,后面的一段路两人独处褚浔阳心里就总有点小别扭,但好在延陵君一直若无其事,气氛倒也不至于尴尬。
延陵君对自己的身份一直不提,褚浔阳也不白费力气,两人只就偶尔聊两句闲话解闷。
慈修庵所在的地段略有些偏远,出城之后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
马车停下来,已经是晌午了。
延陵君也没打算马上离开,只道:“我就不进去了,在这里等你。”
“好!”褚浔阳莞尔,并不推拒他的好意,扭头对两个丫头吩咐道,“把东西搬下来吧,我们进去。”
言罢就对延陵君略一颔首,径自进了庵堂的大门。
延陵君站在原地目送,看着她的背影,墨色如海的眼眸当中有莫名的光影闪烁。
深蓝是个孩子心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打量一眼周围简陋的环境,嫌弃的皱了眉头道,“浔阳郡主的母妃不就是东宫里的娘娘吗?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