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向前动了动,再度被放下的栏杆堵住。商贩们互相看了看,跺脚,撇嘴,满脸无可奈何。
“崔老板,早啊!”赵仁义一边将自家马车排在了队伍末尾,一边笑呵呵地朝某位斜跨着褡裢行脚商打起了招呼。满是风尘的面孔上,已经看不到半点儿悲伤。
“哎呦!这不是小六子么?你们家大少爷呢,他怎么没来?!”崔姓行脚商揉了揉眼睛,满脸惊奇。
“大少爷临时有事儿,让我锻炼锻炼!”赵仁义脸上堆满了笑,仿佛是看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崔老板呢,您这回是自己出关,还是带着伙计一起出?!”
“就这么点儿东西,哪还敢再带上伙计!”崔老板看了看属于自家的小毛驴车,苦笑着摇头,“能把我自己的饭钱赚回来,就烧高香了!你呢,我看你身后那几个,好像都是生面孔!”
“都是我们东家去年招来的。其中有一个还是我们东家的远房侄子!”赵仁义压低了声音,冲着崔老板挤眉弄眼,“难伺候着呢,您瞧着没?就那个挺头竖脑的,哪像个学做买卖的人啊!每天我都得当爷似的伺候着他!”
“噢,监军!”崔老板也以非常小的声音回应,挤眉弄眼,对赵仁义的处境示以同情。“我还以为你们东家多放心你呢!呵呵,要我说,回头你自己单干算了。反正你已经出了徒,给谁干还不是自己说了算!”(注1)
“还得再攒几年本钱!”赵仁义偷偷回头看了看,然后带着满脸不甘地解释。
“唉!人是两条腿,钱是一个轱辘。人挣钱,难。钱滚钱,才容易!”崔老板非常理解地点点头,低声总结。
转眼之间,二人就因为分享了赵仁义的“秘密”,而熟络到无话不能谈的地步。今天出关的商贩为什么都被堵在这里的来由,也很快就水落石出了。原来口外的多伦一带,最近突然闹起了土匪,不抢商贩,不抢店铺,专门对鬼子的运输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