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唇,眼眶忽然温热起来。
都说一个女人怀胎十月,把孩子生下来是伟大的,她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那么一天,那场灾难之后,她就没有想过这样神奇而温馨的话题。可是现在,医生告诉她,她的肚子里有一个生命在成长,她要对这个生命负责,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他?
欧以宸会要这个孩子吗?
即便他要,那么他的婚姻呢?孩子的未来,怎么办?
她闭了闭眼,忽然想起欧以宸说的话:“顾晚,想要什么,告诉我。你能说,我就能给。”
她没有说,有的话在喉间炙热地咽下,依然摇头。
“没有吗?”
“……没有。”
“丫头,记住,我能所给你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她清晰地记得他说这句话的事情,眸子深邃,神情认真,想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给得起吗?如果她要这个孩子,他也给得起吗?
顾晚睁开眼睛,眼神迷茫。
他近来是对她越来越好了,有时会让她觉得那是一场梦幻。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自作多情地以为,欧以宸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情意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不量力,其实她要的不多,如果有这个孩子,她单独抚养他成长就好。一个生命孕育,如果扼杀,是有罪的。
有的事情,没发生的时候想想简单;真的发生了,却是无法舍弃的。
母亲两个字的意义对每个孩子来说都那样重大,她想,如果她有一个孩子,那么势必是会把自己所有的爱都倾注到孩子身上,然后,参与他的成长。
她没有母亲,所以想把这种遗憾用另一种方式去偿还。
想得太入神,竟然没有发现放在椅子旁的报告单被风吹走。眼前忽地出现一双白色的高跟鞋,纤纤玉手摇了摇手里的化验单,甄晴儿的声音冷漠中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