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吹过,巷子里的血腥味道,似乎又浓了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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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过苟且偷生,守着小石头,就这般忍气吞声地过一辈子算了。”袅袅轻烟里,沈泰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供奉着他亡妻灵位的静室里,独自一人站在香案前,看着那三根即将烧完的细香,轻声地说着话,“真的,我真的曾经这样想过。”
沈泰看了一眼那块灵牌,面上掠过一丝悲伤苦涩之意,低声道:“我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根本就不像一个男人?明明当年是李兴怀觊觎你的美色,意图不轨,你抵死不从侥幸逃脱,可终究一场重伤落下了崩血病根,在生产小石头后因此而亡。这一切从头到尾,我明明都知道,可我就是没办法替你报仇,我什么都做不到,还要拼命给玄阴门干活,将这天一楼打理得热火朝天……”
残香细细,几许灰烬落下,犹如女子泪滴。
“他是世家子弟,天资又好,年纪轻轻就修到了凝元境界,上头还有个与神仙似的元丹境老祖李老怪,放眼整个阴州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咱们两人却都只是连最低的炼气境都过不去的凡人,怎么办,怎么办……你走了之后,我常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每次惊醒,脑子里想得都是你的样子。”
“我想报仇,很想很想,想的我都快要疯了,可是每次天亮以后,我还得装出一副笑脸,在天一楼里走着,笑给别人看……”
“我知道,你临走的时候劝我别想着报仇了,他们是天,我们是蝼蚁,加上又有了小石头,只要照顾好儿子就行了。”
“小石头很乖,很懂事,我什么都没有瞒着他,什么都告诉他,从小到大,我那样苛责督促他,总让他做一些别人家小孩不可能去做的苦事,他也从无怨言。小白,你会不会怪我?我知道我其实很没用,实在是我护不住他,为了让他曰后能更多几分自立,我也只好狠下心了。”
不知不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