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的是战败之后,他居然连担当的勇气都没有,做了逃兵。这些天藏在向朗的帐中,他无时不刻不在反思自己的耻辱,每想一次,他都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如今听说诸葛亮因为他而受到非议,他再也坐不住了,他不想如此卑微的活在世上,他要去承担他应该承担的责任,这样才能活得安心一些。
至于生死,他倒没有想过,胜负乃兵家常事,诸葛亮与他相交莫逆,又怎么可能因为一次战败就杀他?就算是贬为庶民,他相信用不了几年,等这件事淡了些,诸葛亮一定会重新启用他,再次给他机会。
他相信,下一次,他不会再如此无能,不会再如此怯懦,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战场上。
“看错自己,是自视太高。”马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涌动的心情平复下来:“知人者智,知己者明。我不够明,却还多少有些小智。我不会看错丞相。”
说完,他迈步向前走去。他的步子跨得很大,腰杆挺得很直。
向朗没有再说,只是眯着眼睛看着马谡的背影。
马谡出了向朗的营地,一路为到诸葛亮的中军。营门前的士卒看到马谡,下意识的叫了一声:“马参军回来了?”话一出口,立刻想起了马谡现在不是丞相信任的参军,而是打了败仗,而且失踪多曰的败军之将,脸上的恭敬顿时凝固了,神情非常尴尬。
“我要求见丞相。”马谡平静的说道。跨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很紧张,可是走到诸葛亮的营门时,他却奇迹般的镇静下来。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他感到一丝丝暖意慢慢的渗入四肢百骸,那些酸痛的骨肉都开始舒展开来。
我的选择是对的,人不能在黑暗中躲藏一辈子。马谡如此想着,阴沉了很多的脸,终于又一次露出淡淡的笑容。
士卒看着微笑的马谡,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马谡看着他,才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请参军稍候,我立刻去禀报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