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瞪得溜圆盯着杨致的手势,心里直犯嘀咕:皇帝病重的消息流传已久,未来皇帝的宝座迟早是太子的,他用得着弑父谋逆吗?杨致年少封侯名满天下,可谓极尽富贵前途无量,好像他也没必要非得跟太子死磕啊?卯足了劲和自家人窝里斗,这不是吃饱了撑的瞎折腾吗?可那位杨大爷不像是在闹着玩的!
都说玩的就是心跳,敢不敢和干不干之间的火候拿捏,是乱世强人的必修课程。剑拔弩张的数万将士当中,只有杨致一个人知道,双方将会玩命厮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打赤脚你穿鞋,我输了多的是地方可去,你输了却是死无葬身之地!跟老子使诈耍狠?谁怕谁啊?
沈重亲眼见识过杨致突入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勇悍,心知局势一旦失控,太子这边绝计不是对手。情急之下越众而出,疾步走向杨致高叫道:“妹夫!切勿急躁,有话好说!”
沈重尚未走近,就至少有三千张以上的强弓硬弩向他瞄准,但他仍自面不改色,脚步须臾不停。杨致心下暗叹,这个死心眼的大舅子真是傻到家了。朝身后一摆手道:“且莫轻动,放他过来。”
沈重走到杨致面前扑地跪倒,腰杆却依旧挺得笔直:“妹夫,你知不知道一启战端便会血流成河?两军同属大夏精锐,何苦自相残杀?皇上龙体染恙,我自亲见确然属实,何来太子弑父谋逆一说?据我所知,你与太子本人并无怨隙,与诸皇子素无瓜葛。你勇悍无敌智谋超群,若能顺水推舟成人之美,太子定不相负!你成就大夏一代贤主,自己亦会成为千古名臣名将!”
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嘶声道:“妹夫,我求你了!”
杨致丝毫不为所动,冷笑道:“就在我与太子说话的一会儿功夫,你的手两次按上了剑柄,难为你又记起我是你妹夫了!如今只要太子高兴,也大可叫我一声妹夫,可那又怎么样?我刚好想找个人祭刀立威,如果不是看在玉儿的面子上,你此刻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