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连吃瘪的机会都未给我。”徐文瀚颓然答道:“昨夜我自你冒风雪而去后略一细想。越王身为监国皇子,朝中一应重大事务与前方所有军报,每日均需呈其过目阅览。倘若他真是年少老成心智过人,自会对时下情势了然于胸,无需我再向他挑明。倘若懵懂无知,我便向他挑明也自无用。我今日上朝特地早去了半个时辰,本想将他堵在朝房有意先行试探。”
“孰料我还未来得及开口,越王便主动言道:徐相,昨夜睡得可好?年关将至。风雪弥漫,父皇又龙体抱恙,不能回京过年亦非怪事。你我除了诚心为父皇祈福外,唯有尽心尽责恪守本分,方是为臣为子之道。徐相以为如何?——这是他的原话,你们听听,还敢说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吗?要知道平日私下无人之时,越王都是称我为先生,今日却一口一个徐相,我还有何话说?”
秦空云正色道:“大哥不必懊恼,三弟也无需气馁。家父因天寒地冻而旧疾复发,虽在病中却犹在连日教导于我。家父命我转告二位,此事凶险异常,且有太多未可知之变数。梅妃与越王若无心争位,逼其入局则未免太过无辜。即使我等有心拥立越王,明面上也应与之撇清干系聊为保护,谨防万一事败致其受累。无论成败与否,最好尽量不让越王牵涉其中!家父断言,若越王果有帝王之运,其意志绝难为我等所左右,但他定会在能力范围之内配合你我行事。我等也无需担心师出无名,以忠于皇上之心自处便可。”
杨致苦笑道:“也就是说,我们败了与那小子不相干。赢了他就只等下山摘桃子!自古便是风险与利润共存,这小子倒好,有望赚个皇帝做一做还风险全无!”
徐文瀚默然半晌,喟叹道:“这便是所谓的人君受命于天了。秦公思虑深远,令人神往啊!我方才仔细思量,越王此时确无自树一帜之能。太子最大的优势便是占定了嫡位,一旦皇上殡天,他继位登基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若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