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一直都没纠正你,在咱们这一门里,我可以叫你师弟,但你不能叫我师姐。”
李谦闻言讶然,不由笑问:“那我该叫什么?”
程素瓶淡然笑道:“叫姐。”
李谦眨眨眼睛,问:“为什么?”
程素瓶笑笑,一边拉开门回去,一边却道:“自己寻思寻思就是了。”
等她进去了,李谦站那里略一寻思,明白了。
自己的师傅是她父亲,但她的师傅却是另有其人,所以从老爷子这里论,自己应该管她叫姐,而从老爷子这里论,她正好该管自己叫师弟。
这个关系……有点别扭,但仔细一想,却是顺畅的很。
都上了车了,李谦还有寻思片刻,摇头失笑。
比这个称呼更有意思的,其实还是程素瓶这个人本身。
她自小便得老爷子言传身教,无论待人接物,都是一派大家风范,但这副性子却也就此养成了——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吃惊似的,别管什么人、什么事儿,她永远都是那么的淡然处之。
类似这样的人物,李谦上辈子也不是没见过,只是那个时候,他的地位毕竟有限,就算是见过,也充其量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简单来说,拥有像她这种性格、长相、能为的人,无论男女,都是属于不飞则已,一飞冲天的那一类。水平不够、地位不到的人,压根儿也没机会、没资格跟人家结交什么。
…………
下午顺天京剧院的《四郎探母》,唱得满堂喝彩。
程素瓶的扮相一如既往的端庄大气,唱腔也是华美瑰丽,如行云流水一般,那大青衣的气场一开,虽然跟她对戏的是程老爷子的三弟子、顺天京剧院的副院长,也就是李谦的三师兄杜明云,却仍是被她飙了个旗鼓相当。
等到散了戏,李谦顺着人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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