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因为担心惊扰了萧朗月睡眠,谢清欢特意将床灯头的光调的极暗。如今天色未明,窗帘又拉得严实,房间里一片影影绰绰的暗影。
萧朗月做了个噩梦,梦境萧索荒沉,惊醒的时候她弹坐而起,一手按在胸口,安抚砰砰乱跳的心脏,就着暗色的灯光去看旁边床的谢清欢。
谢清欢面向她侧躺着,头发在枕头上铺散着,薄被压在下巴底下,露出安详的睡颜。
萧朗月掀开被子下床,没有穿鞋,光着脚踩在地毯上,静静地站在谢清欢的床边,眼睛瞬也不瞬,目光久久地落在她的脸上。
谢清欢本就没有睡着,只是躺着假寐,被萧朗月这么沉默地盯着瞧,时间稍微久了,也觉得不甚自在——萧朗月入睡之前的情形,实在是太过诡异,不像是累极了头脑发懵,倒像是中了摄魂术导致意识不清。
谢清欢合着眼睛犹豫了片刻,装作刚睡醒的样子,略微动一动,从被子里伸出手,要去调床头灯的亮度。
萧朗月吃了一惊,慌忙去抓她的手,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开了口:“欢欢。”
“你醒了啊。”谢清欢的手在半道上被萧朗月一挡,也不执着于灯光了,顺势收了回来,坐起身靠在床头,眼中带着几分关切看她,“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倦吗?”
“还好,睡了一觉之后精神多了。”萧朗月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后脑勺,碰到被磕着的地方,抽着气咧了咧嘴,不好意思地问,“欢欢,我昨天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谢清欢浅淡一笑,除了说话的口吻不似平常,也确实没说出什么让人心惊的怪话,于是摇头道:“没有。”
虽然谢清欢半分犹豫也没有就摇头否认,但萧朗月对于昨晚的记忆还有些模糊的印象,心里边总觉得有些怪异,却又没法断定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不妥:“那,我有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