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泰山崩于前,他永远都是那张无动于衷的脸,平静的可怕。
“事事难测,若是皇兄当真选择撕破脸,本王决不能坐以待毙。”
漫长的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久到好似过了一年。
“如今的时局是草木皆兵,但对本王而言,火候尚不成熟,周奉严的事的确是个意外,而本王的确并不打算为了这个意外而打破眼下的局面。”他扯唇一笑,笑得漫不经心。
“可笑吗?本王跟皇兄在一个时辰前,还能把酒言欢,嘘寒问暖,闲话家常,但却各怀鬼胎。皇兄脑子里都是如何卸下本王手里的兵权,一旦本王成为没有权力的闲王,不就成为任人拿捏的角色,皇兄一旦对本王没有防备之心,继而被人挑拨离间,本王只会自取灭亡——”他朝着她伸出手,摸到她冰冷的面颊,只是这回她不再闪躲,而是任由他宛若一个天生失明的男人,摸索勾勒着情人的容颜。“所以,这一步,是本王不得不迈出去的。”
“周奉严是你师父,他受伤你必然难过,但以后,你必须习惯这种难过。很多时候,上位者不得不牺牲一些人,达成自己的目的,没有一场战役,能够做到不伤一兵一卒。”
秦长安微微一笑,笑容不达眼底,嗓音仿佛是飘在空气里,徐徐传递过来。“我明白。”
她能够理解,却也只能做到理解,而非感同身受。
“今晚,本王喝了酒又吹了风,有些头疼,长安,让本王靠着睡会儿。”他躺下,将脑袋枕在她的腿上,嗓音中细辨之下,当真有几分疲倦,仿佛是他在朝她撒娇。
她于心不忍,无法拒绝,一时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却又难以在瞬间理清思绪,心里闷闷的,找不到宣泄口。
“怎么不问本王见的那个清倌容貌如何?”
秦长安心不在焉地回道。“貌若天仙又如何?还不是沦为一颗棋子。”
龙厉故意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