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有人从楼上缓缓下楼来,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眉目如画,眼神带着一股柔媚,眸光流转之间,周遭的众人一瞬间黯然失色。
“清歌给郡主请安。”他微微压了压身子,双目却依旧盯着她,嘴角有着若隐若现的笑意,身上的香气扑鼻,宛若女子。
她一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回到郡主府,仔仔细细翻看着所有的文书,不由地回想起小倌倌的所见所闻,如果没有比较,就不会发现明遥的与众不同。
那儿的男人常年服侍有断袖之癖的男人,言行举止不知不觉中偏向女性化,也习惯了梳妆打扮,涂脂抹粉,浑身香气……就连最后匆匆一瞥的那个叫清歌的,称得上是男人中的绝色,但那股子妖娆妩媚,粉面含春,她并不喜欢。
但明遥不一样,他一袭黑衫,身上素净,没有任何脂粉味,就算脾气清高了点,但至少是个纯粹的男人。能在三年里不受环境影响,没被潜移默化,实属难得,可见他意志坚定。
她听到帐内的动静,才走过去,明遥掀开被子,眼神清明许多。
“我刚才去了逍遥馆一趟。”
听到“逍遥馆”三个字,他的眼底一抹森冷转瞬即逝,半响才懒懒地开口。“郡主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她徐徐说道:“你的文书在我手里,明日交付官府登记在册。不过,北漠国法规定,一旦被收做贵族的后院人,想撤掉你的妓籍,要过好几道手续,至少也是一年半载后了。”
明遥听得心不在焉,仿佛这是别人的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又喝了一次药。”他突然说。
生病喝药不是理所应当?秦长安一时捏不到那个点,却又无法从那张泛着银光的面具上读取任何情绪,只能随口应了声。“嗯,很乖。”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眸子闪着熠火。
她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