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的眼里,已经凝聚了正在高速旋转的巨大风暴,这股风暴大有将秋骨寒卷进和撕碎的气势。
秋骨寒笔直的站着,平静面对她,等待她的惩罚,丝毫没有惊恐和要逃避的迹象。
凤惊华现在就想掐死他,但是,她终究不是冲动的人。
她不断的做深呼吸,不断的压抑沸腾的怒火,半晌之后才道:“你确实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她转头看向床的方向:“司马老先生,你意下如何?”
一声长长的叹息传来。装病在床的司马承掀被坐起:“事已至今,只能考虑如何善后了。”
秋骨寒看向司马承,司马承虽然没有病入膏肓,却也比之前消瘦和憔悴不少。
一时间,秋骨寒心里百味杂陈,司马承并未衰老到需要拐杖的程度,而且他长年隐居深山,修身养性,与世无争,过着极为和乐的生活,却为了自己而再度卷进世事,操劳忧虑,实在不易。
于是他上前几步,跪下来,冲司马承磕了几个响头,道:“是骨寒对不起您老人家。”
他走的时候,留了一封信给司马承,但这样一封简单的信件,又如何能打消司马承的担忧。
司马承赶紧去扶他:“殿下快快起身,老夫承受不起您这一跪。”
从今天开始,秋骨寒便是秋骨寒,再也不能扮成司马蓉,他也不能再将秋骨寒当成孙儿看待。
秋骨寒:“一日为师,终于为师,您永远都是我的恩师与爷爷。”
司马承轻叹:“殿下的心意,我就接受了,还请殿下快快起来,切勿折煞了我。”
虽然他与秋骨寒一起生活的时间不过半年左右,但他却把秋骨寒当成真正的孙儿来疼爱,这种疼爱之情,超过了对秋骨寒皇子身份的恭敬之情。
秋骨寒这才站起来,扶着司马承道:“老先生,您的身体……可是真的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