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麟唇瓣溢出了一缕不屑的笑容,竟似极轻蔑的。
赫连清听罢,虽欣慰儿子孝顺,肯为自己斗那么些个妖精,却不免心下有些迟疑。
“我儿是做大事的。你是美玉,她是瓦片。你一个男子,掺和后宅之事,总是不好。那丫头有些妖气,倘若碰坏你了,有了什么伤损。为娘可是心疼不已啊!那些个后宅手段,你也未必尽数知晓。”
赫连清捏着手帕,轻轻的擦过了百里麟俊秀的脸颊。
而百里麟脸蛋之上却不觉浮起了淡淡的戾色,不动声色:“母亲放心,区区一个南府郡乡下丫头,能有什么手腕?你几次不如意,还不是父亲偏心,偏袒于她。周家不喜欢这丫头,便是皇后娘娘也是容不得。”
其实十七皇子也算不得什么,要紧的是背后的周皇后。
若毁了这丫头能讨周皇后欢心,将这女子当做踏脚石又如何?踩着这丫头尸骨,还能让自个儿往上爬得更稳当些个。
赫连清听了,心里既是欢喜,又不觉有些个酸楚委屈。
无凭无据的,百里策就是偏了心。就算自己算计了元月砂又如何,百里策拿不住把柄,就不该偏帮那死丫头。
如今让个妾作践自个儿,简直是岂有此理。
那慕容姨娘算什么,左右也不过是个做妾的货色。
到了次日,周氏大闹元家的事情却传得沸沸扬扬的。
只说周氏怜惜女儿,居然逼嫁元月砂,要将元月砂嫁给周家染了花柳病的纨绔子弟。周氏在元家打人,元家阻不住,幸亏豫王府上的莫公子到了,才保住了元月砂。
这说辞,倒尽说元月砂的委屈了。
没过几日,便是传来唐文藻狱中自尽之事。他到底是读书人,遇到这档子事,名声尽毁,又落了人命官司。一时间抵不住苦楚,就这样子死了,也并不让人觉得如何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