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洱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一切?
血腥?残暴?人间地狱?
不,或许,都不贴切。
像一个大型的屠宰场,不,比屠宰场更高级,钢化玻璃铺就的地面,透明,清晰,没有血色,甚至闻不到血腥,干净得好像一个科学家的实验室。
但,一切肮脏和罪恶都埋在地底!
踏进监狱的那一刻,踩在光洁的玻璃地板之上,埋头,脚下,白骨森森!
叶洱的心,第一次颤抖得厉害。
山体内部中空,在无数钢筋的支撑下,方才稳住整座山,使之能够屹立不倒。而就在这中空的内部,监狱横空而建,特制的钢化地板硬生生在监狱下方隔出了一个巨大的埋尸坑!
坑内,分三层,底层白骨森森,中层肉身半腐,上层鲜血淋淋!
叶洱倏然抬头,竟是不敢再看一眼,太阳穴突突跳疼,目光平视前方,入目一片雪白,白色的衣袍,白色的布料,白色的仪器,白色的桌椅,白得刺目,白得颤心!
干净,比手术室还要干净!
白,几乎成了这里唯一的颜色!
目光一滞,不,除了白,这里还五彩斑斓!
因为白色实验桌上,是颜色各异的试剂、针剂,像丧服之上点缀的素雅小花,这点斑斓,成了丧葬唯一的祭奠!
踩着肮脏,独享无垢;踏着白骨,尚能安之若素!
“该死!”席瑾咆哮出声,安隽煌眉心微动,而后利落举枪,瞄准,扣动扳机,整个过程快不过三秒,一气呵成,待大家反应过来之后,却见一个身穿白袍似要与这片茫白融为一体的佝偻身影骤然倒地,大片血红从他眉心处蜿蜒而下,在透明的地板上汇成一汪血潭。
这是留守监狱的唯一一人,却在安隽煌的枪口下,尚未明了发生何事便永远闭上了双眼。
“布防图上说,监狱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