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厮就已经将劝降檄书发出来了,岂非将天下三千余袭爵宗阀都视若无物?天地大劫又是什么鬼东西?”
屠缺叹息了一声道:“吴阀主未曾见劝降檄书,或许还不知道一些新的势态……”说着将一纸龙纹帛龙递给吴恩。
吴恩疑惑地接过来,展目一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良久才脸色惨然地问:“难不成西北域真有天地大劫降世,道禅院数千年来,真就是为守护燕州、抵御大劫而存在?”
屠缺摊手凄然一笑,说道:“谁知道?或许檄文仅仅只是陈海为确立归宁帝帝统正朔地位、为道禅院重立道统所寻的借口而已。”
吴恩与容衍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一方面他们不相信所谓的天地大劫,不相信道禅院传承十数代,竟然仅仅是为抵御大劫而存在,另一方面即便西北域真要有惨绝人寰的天地大劫发生,那他们更应该东迁避祸,而是堵在亿万血魔东侵的口子上送死。
紫气阁的灯火一直到燃到天亮时分才熄灭,众人商议的结果,就是联军将卒与天水郡兵、武藏军尽可能往横山一线集结,由天水郡、秦川郡征调一个月的军粮,他们争取在一个月内,杀出重围,从斩马岭东撤。
吴恩与秦川郡华氏当代阀主华勃看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什么,但能看到彼此眼里深深的忧虑。
倘若能将河西封堵榆城岭的兵马杀溃,数百万联军将卒自然能仓皇东撤,但华阳宗与问情宗的子弟以及天水郡兵与武藏军将卒,他们数以百万计的亲族都留在秦潼山以西,他们会愿意丢弃亲族子侄,跟着东撤吗?
秦潼山几处隘口被龙骧军封堵住,时至十一月上旬,北域已经是极寒,数以百万计的普通平民族人,缺衣少食,是根本不可能从冰天雪地的斩马岭撤出去的。
又或许将普通弟子、将卒都抛弃掉,仅仅率千余精英弟子东撤?
不过,这样的话,他们跟丧家之犬撤离鹤翔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