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已经生了起来,玉无玦将她身上披了外边冷意的披风拿下,挂在一边之后,才坐在了她的对面。
阮弗将那已经叠好的信件拿出来,递给玉无玦看。
玉无玦皱眉打开。
阮弗的面上却升起一层恍惚。
那是孟氏族长写给她的,心中提及虽是不知阮弗为何这般尽心尽力替孟氏翻案,并且也不相信阮弗那一套为了南华之乱给辰国谋利的说辞,心中言语真切,字里行间,似乎能够看到一个历经世事的老者对于年轻后辈的谆谆告诫,即便身子西部荒瘴多年,孟氏的风骨却没有被消磨半分,反而是更加坚毅,那位老族长从未在绝境中失望过,一双慧眼,透过眼前蒙盖了六年的灰尘,依旧看出了那个在中原名声大动的孟长清,心底里装着与孟氏一样的对于家国的赤子之心。一番谆谆告诫,将她这个有着莫大嫌疑的人,当成了孟氏的一份子,她如何不心中感动?
玉无玦看完信之后,总算也理解了阮弗的心情,柔声道,“他们能明白你,自是再好不过。”
阮弗点了点头,想起孟谦的请求,道,“我只是没有想到孟谦会自请去北燕。”
玉无玦道,“连你都矢志不渝,更何况孟谦?阮儿,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你已经做得够多,余事,是不能事事都替旁人操心的,你不也说,孟家当年选择南华,自然也能选择北燕,选择辰国,只是时事所迫,不得如此而已,如今,孟氏经此一难,重新做了一个选择,既然他们不愧天地,不愧于心,不论是谁,都不能说什么。”
阮弗闻言,一笑,有些无奈地道,“我一遇上这些事儿,便变得有些不像是我自己。”
玉无玦笑了笑,“你只是当局者迷,关心则乱罢了。”
阮弗也点头,算是应下了,或许这样的结局也是可以的吧,与其庸庸碌碌一生,孟氏的选择,永远都是将全部的生命,交给了百年不变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