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韵,凤眸微狭,染着一分迷离之色,若含烟映柳,薄唇被酒水滋润得一片殷红。
落云曦以为他肯定醉得认不出自己了,却没想到端木离长脚一伸,卧在楠木椅上,唇瓣一勾,露出一个吊儿郎当的笑容,说道:“师妹,你是来给我收尸的吗?”
“你怎么喝这么多?”落云曦踢了踢桌子脚旁的五、六个大酒壶,有些不悦地夺过他手中的酒壶,搁到一旁。
端木离拉过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
落云曦刚坐稳,端木离的头已经靠到了她的肩窝处,椅子也不知何时拉到了她身旁。
酒味扑面而来,端木离悦耳的声音染上一丝浑浊:“师妹,我醉了……”
落云曦皱了皱眉,想放正他,端木离的身子却像是没了主心骨,直往她身上跌来,她赶紧扶住,嗔道:“人家酒醉的都会吵嚷着说自己没醉你倒好,说醉了!”
端木离笑出了声,立即改口:“我没醉!谁说我醉了来着,我和谁拼命!”
落云曦轻叹一声,说道:“有什么想说就说吧。”
室内一片静默。
良久,低低的话语飘了过来,带着几分哽咽:“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受过秦家一粒米,一口水,可是,他们还是将秦家拉了下去。”
落云曦心里也不是不清楚。她曾经便晦涩地问过端木离和秦家的关系,想来便是怕牵连到秦家,才一直和秦家保持距离。
可是,再怎么保持距离,他的母妃还是姓秦啊!
“只是丢了官,颜家也是一样,这比丢命好得多呀!”落云曦安慰他道。
“那怎么能一样?”端木离嗤笑一声,“颜家是辞官,秦家却是连爵位都被削了
,死后怕是无颜见祖宗了。”
落云曦沉吟了会儿,低声说道:“师兄,你既没有谋反之意,削弱兵权,守住封地,其实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