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逃难队伍一定已经动起来了,如涓涓细流,往北汇集。
北地会很热闹。
也即将更热闹。
不知北方的姨母姨父是否安好,混得如何。
希望他们在这乱世里已经站稳脚,手中握有实权。
一道寒光闪过。
笃!
细长的拆信刀,钉在前方窗户的边框上。
若是偏左些许,会钉在砖墙。若是偏右半寸,会穿窗而出。
温故走过来拔下。
不够精准,没钉在窗框正中,还是得多练练,床铺上,堂兄铁头已经睡得鼾声起伏。
后半夜,温故和堂兄在外守夜。
堂兄挖转,温故在火堆旁琢磨事情。
房间里,周县尉家的小孩半夜噩梦惊醒,周县尉轻声说着话,好一会儿才再次安静下来。
小孩子经历过伤痛,又一直担惊受怕,长久下去,会妨碍身体。
晚上大人小孩都睡不好。
次日。
温故摆出清洗过的规格合适的石碾,一小堆撬破的粮砖,还有在镇上搜寻到的零散几小叠油纸。
目光亲和友善地,看向周县尉家的三个孩子。
娃娃们,来,干活了!
白天多劳动,晚上睡得沉。
温故也跟其他人解释说明。粮砖,他们自己吃,只需扔进锅里煮就可以了,要多少敲下多少,整块放进锅都行。
但是,此行逃难北上,说不定有需要用到的时候。
它可以在乱世里充当货币。
整块的粮砖拿出来,有一定几率会惹上麻烦事。
但包装好的粉末,别人瞧着也只以为是远行干粮的那种。
这样的世道,钱币在民众之间不怎么流通,但粮食,乱世前后都是可以作为交易的重要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