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正坐在屋檐下缝衣,秦翊也不搭理,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刚拿起小刀准备削制木牍片,母亲便走了进来。
“翊儿,那沈昭如何说?”她试探着询问。
秦翊羞恼之色愈重,闷闷道:“母亲,您为何一定要我选沈家?薛妹妹跟她一般大,而且薛叔也在悬泉置做小吏,您去薛家提亲不是更好?”
杨氏叹口气:“薛家好是好,但王氏不肯应允女儿的亲事,还说等几年再给灵瑶许亲。”
秦翊抬头看向母亲:“那儿子也可以等几年再说亲。”
杨氏沉默片刻,淡淡道:“你确实可以等几年再说亲,但里长已经将徭役名单送至咱家,最迟冬月你便要去边关服役。”
“服役便服役,那沈家长子不也去了边关么?儿子也可以。”秦翊一刀刀削着木片,神情坚定道:“说不定儿子在边关也能做个小吏呢。”
杨氏皱起眉,轻声道:“翊儿,你想的太简单,边关官吏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即便你识文断字,也比不过沈亭长那样的人脉关系。”
“而且边境清苦,即便一年后你服役期满,若无人去替,你一样回不了家。”杨氏拍拍儿子肩膀:“还记得董先生的儿子么?就是在边关病故的,到了那种地方,谁还顾得了谁的死活?”
“所以啊,你必须娶了沈昭,才能得到沈亭长的照拂。”杨氏语重心长道:“咱家不似薛家那般有钱打点,你叔叔婶婶又派不上用场,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沈家了,唉,若非秦家遭遇那等祸事,我儿也是人中龙凤,何须去攀附一个驿亭小吏?”
秦翊闻言心中哀痛,一不小心削到手指,鲜血直流。
“哎呦!怎么这么不小心?”杨氏一见儿子手指流血,赶紧去灶膛内抹了一把灶灰摁在秦翊手上:“快别削了,家里笔墨都快没了,削这么多又有何用?”
“是给薛叔削的。”秦翊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