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蓝色小轿子穿行在苍茫的夜色之中,仿若一艘孤舟在海上航行。
这个时辰,不管是野外还是官道,皆是人迹稀罕。
即使有人路过,当看见纸人轿夫足不沾地的诡异情景,也会赶紧躲开来。
有夜雾弥漫,轿子停住了,女冠下轿,垂手肃立。
挂在轿子前头的那盏白皮灯笼,里面的灯火蓦然一转,形成一颗眼睛状,光亮赫赫。
女冠对着灯火施礼:“阿宁拜见师父。”
云山观主念头显化出来,苍老的声音问道:“阿宁,你见过他了,作如何观想?”
女冠阿宁想了会,这才回答道:“初见其人,以为是一介书生,气血并不雄厚,身上亦无法光;但仔细察看之下,别有气质,淡定从容,极为自信。尤其腹中蕴藏精阳,纯粹而明。弟子见着,怦然心动。”
她娓娓道来,脸色没有丝毫忸怩之意,比起所谓的“江湖男女,不拘小节”,却多了几分落落大方。
皆因道法修行,其中有阴阳交汇之术,对于男女之事,别有见解,已然跳出世俗礼法之外。
云山观主叹息一声:“看来,为师不该让你去的,此番心动,不知祸福。”
阿宁双目一垂:“顺其自然即可。”
“嗯,你有此心态,倒是好事。”
“师父,你说他是个世外高人,剑法无敌。可我瞧着,并没有瞧出来。”
观主叹道:“我第一次见他,也被外表所惑,以至于跌一大跟头。”
阿宁疑问:“可没道理的,气血法光,显露于外,以师父道行,如何察觉不到?”
观主解释道:“气血法光,不过是流于表面,可那精魂神念,藏于泥丸宫内,高深莫测,才是根本。”
阿宁吃一惊:“但气血不厚,法光不亮,又如何得精魂神念?”
观主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