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乡过千户人家,人口数以千计,但在今晚的场合,有资格上桌吃席的并不多。
首先妇孺就被排除开了,他们可以端着饭碗来吃杀猪饭,但不能上桌;
还有不少底层的农夫村民,同样上不了桌。
这在陈晋看来,不外乎乡野陋习。
但规矩如此,他又不是主人家,难以去改变什么。
进村后,直往祠堂那边走。
陈泽乡,顾名思义,大部分都是陈姓人家,抱团聚居,往上追溯几代,同出一脉,基本都是沾亲带故的人。
同宗同族,这才好建立祠堂。
未曾有听说同一祠堂,供奉不同姓氏的。
那样的话,祭祀的时候,都无法分辨得清楚了,香火乱窜,成何体统。
这一座祠堂占地面积倒不大,青砖黑瓦,门口左右,各种植一株槐树,树冠成荫,枝丫茂盛。上面挂着许多的红布宝牒之类,都是乡民们来祭拜时,在树下许愿,然后把红巾宝牒抛上来,挂在树枝上,随风飘荡。
酒席便在树下一带摆开,分成三排,椅桌排列整齐,做工的人来往忙碌,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这么大的场面,光靠陈建德家里的人,自然是忙不过来,故而会在乡上找人手帮忙。
陈阿布便是其中之一,负责各种跑腿杂活,去请人赴宴等。
所以他上午到山坡来叫陈晋。
自家侄子在受邀名单之上,陈阿布与有荣焉。
要知道在这般场合,有资格上桌的,在乡上,都算是有些脸面的了。
他还担心陈晋不会来呢,毕竟侄子以前的性子,向来不喜欢交际应酬的。
而今见到了人,放下心来,打量一眼,不禁低声说道:“阿晋,你来吃席,也不换套新衣服。”
陈晋笑道:“满座油水,还是旧衣服耐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