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习惯了他人的死亡,就狂妄的以为生死不过如此。
但此时此刻,在李淼面前,“死”,不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
死不是万事皆空的宁静。
死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死”,是断裂的肢体、难以抑制的哀嚎。
“死”,是干枯的眼球,其上爬行的蚊蝇。
“死”,是不甘的挣扎,席卷全身的寒冷。
“死”是流淌的内脏,是插入身体的铁器,是飞溅的血肉,是令人作呕的腥臭。
在如此具体而浓烈的死亡面前,他们开始犹豫,开始退却。
于是李淼的速度再次加快。
茅迎夏听着身后不断逼近的惨叫,额头上渗出汗来,全力奔逃。
“怎么会!怎么会!”
“‘金刚’、‘介子’!他怎么可能修成两路绝顶之上!他怎么可能修成之后还没死!”
“不行,不行,快到了!就快到了!”
终于,茅迎夏脸上露出喜色。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她口中再次传出那晦涩的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