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暗道不好。
自家千户只要往那个地方一坐,起码就是一个时辰的午觉。
要是指挥使等不到人,杀上门来,自己铁定又要被杀鸡儆猴。
他连忙上前,运起劲力暗中一踢,一颗小石子就磕在椅子腿儿上,砸出一道裂纹。然后快步上前,佯装要给李淼推椅子。
嘎嘣。
王海本身就使了千斤坠的劲力,压着椅子往前挪。那有裂纹的椅子腿跟地面一摩擦,立刻就断了,整个歪倒在地上。
“哎呀!昨天还好好的!”王海惊讶地喊了一声,随即对着李淼说。
“千户,我这就去库里给您领一把新的。”
“现在屋里也没有地方坐,不然您去指挥使那边坐会儿?正好他老人家也说找你有事儿。”
李淼看了看一脸诚恳的王海,又瞧了瞧那把坏掉的椅子,摇了摇头:“记得给我换把坐着舒服的。”
说罢从桌面上的镇纸底下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来,揣在怀里。
这才迈着四方步,终于是朝着指挥使的押房去了。
王海长出了一口气,却见李淼从门外伸出头来说:“海儿,你去库里支点银子,去我家给四儿送去。”
“知道了。”
见王海答应,李淼才回身走了。
走到锦衣卫衙门当中的堂屋,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朱载?的办公室了。
这堂屋并不大,也就几丈见方。院子里一颗一人环抱粗细的大树,树干中间镶着一块砚台,深入足有一掌。被砚台砸开的部分还流出一些汁液来,显然是刚被人弄进去不久。
想来这就是王海说的,昨晚朱载?见李淼没回来复命,一怒之下,从屋里扔出来的。
门大敞着,门口地上是平整的青石板,上面却镶着一些碎瓷片、散落着一些茶叶。
一个穿斗牛服的锦衣卫正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