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发酵的酸臭味充斥于酒窖之内。
周昌吸了吸鼻子,在那阵粮食发酵的气味之外,隐隐分辨出了尸身腐败的臭味。
他依旧躺在那道前头立着‘温永盛’石碑的窖池棺材里,满脸刀疮火疤的温三温四抬起棺盖的两头,为他盖上棺盖。
两人看着棺材里的周昌,眼神都有些复杂。
在棺盖缓缓合拢的时候,温三忍不住向周昌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次,你没机会出去了……”
“我要死了吗?”
躺在棺材里的周昌眨了眨眼睛。
温三不言语,只是摇头叹息。
“嗡!”
棺盖彻底合拢,黑暗淹没了周昌的视野。
一枚巴掌长的铁片,在棺盖合拢的这个瞬间,亦被温四轻悄悄地投进了棺材里,正落在周昌的手边。
周昌摸索着捏起那枚铁片,放在眼前端详——
锈迹斑斑的铁片一侧,被人积年累月地磋磨着,已经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锋刃。
这枚铁片被有意磨成了一柄小刀,未开刃的一端还被用破布仔细缠裹了数层。这样一柄简陋的小刀,在很多时候发挥出的作用都是微乎其微。
置身于棺材里,想要靠这一柄小刀撬开棺木,更无异于异想天开。
但手里捏着一柄小刀,总算能给人以些许心理慰藉。
棺材里。
周昌观察了那柄小刀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将那枚小刀贴身收好。
念线丝丝缕缕从他眉心里游曳而出,在他体表交织成了衣裳。
自白家奶奶增益他的念丝,使之直接化水凝冰,锁困住周二羊的飨念之后,周昌的念丝从表面上似乎没有甚么长进,但周昌能感觉到,如今的念丝已与先前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从前念丝长成铁念丝以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