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斓大火熏染着漆黑的屋室。
周昌看着那十余件在火中咆哮的皮壳,便将手里的画报撑展了,杵在那十余张面目扭曲的人皮跟前,口中道:“是啊,是啊!
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都是你女儿带我过来,她逼我烧了你老婆的人皮!”
画中的白玛原本好整以暇,哪怕闻听黑猖冯亖借人皮发声,脸上也没甚么慌张之色。
可眼下听得周昌那番无耻之言,她脸色一僵,一时恨得牙根痒痒。
飨气大火在她眼前跳跃着,她眼里亦跟着跃动旖旎的光。
白玛作低眉顺眼之态,轻声说道:“义父怎能怪罪我呢?
分明是母亲先前几次三番要求我,尽快将这聻尸带来,好叫你们杀死这聻尸体内寄生的外来生魂,若我不将他带来,你们还要责难我……
如今我使劲浑身解数,终于将他带来——我还特意施咒勾摄了他的心魂。
他那时便是砧板上的鱼肉,全凭二姐任意宰杀。
可是二姐办事不利,反叫他一路走到了这里——义父应该去怪罪二姐和不做事的大姐才是!
这样指责我,莫非是因为我不是您和义母亲生,只将我当外人来看?”
她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让周昌都赞叹不已。
确实,纸脸儿依着李夏梅的要求,按着程序将周昌带了过来。
从一整个程序上来看,她是完全正确的。
只不过在细节的执行上,她稍微出现了些丝‘偏差’。
白玛话音落地之后,火盆里那十余张人皮里涌出的火焰,渐趋于正常的橘红,斑斓飨气退隐消失。
也不知黑猖冯亖是否认同了白玛的意见?
周昌在旁看着人皮被烧成灰烬,他收起了画报,转身出了屋子。
天更黑了。
四下里都昏沉沉的,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