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一会儿身躯各处,目光瞥见右手腕上的那根红绳——
周昌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将胳膊缩回去,在自己的枕头下摸索了一阵,最终摸索出一个比拇指更粗、一个多指节高的圆柱形物体。
那柱形物乃是骨质、中空,被打磨成了扳指形。
骨质扳指上有些被火焰熏黄的痕迹,漆黑龟裂纹遍布扳指表面。
在这众多的龟裂纹之间,有七个人为开凿出来的孔洞。
七个孔洞并未完全打通,当周昌的目光投向那些孔洞的时候,他心底便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自己的目光,好似正在被这七个孔洞‘吸收’。
这件骨质扳指,与念丝的来历相同。
是他自阴生老母坟前棺材中得来的一件明器。
原本他手腕上的红绳对酒窖里的妄念菌丝完全不感兴趣,他自然也无法在酒窖中完成红绳的力量蓄积。
但他从酒窖里出来,穿过酒坊门厅的时候,却是着实见到了不少封装得满满当当的坛子酒的。
是以当时他趁着主事与杨瑞师徒交谈的时候,将红绳放出去,探进那些酒坛里,结结实实地饱饮了一回,使红绳蓄满了力量。
如此,也就为他拉拽了一位叫做‘周畅’的死者的棺木。
从棺中得到了这只骨扳指。
红绳也就此陷入沉寂,不知何时会再生触动。
扳指上,裂纹交错间的七个孔洞,停止了对周昌目光的吸收。
那七个孔洞黑得发亮。
周昌凑近了看,未曾看见任何端倪,但他耳畔听到了一阵荒凉的风声。
“哗——”
荒寂的风声从七个孔洞里次第传出,在那阵风声里,还夹杂着一个男孩稚嫩而惶急的呼唤。
“獒多吉!”第一个孔洞里,男孩如是喊道。
“獒白玛!”第二个孔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