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新娘子的‘喜轿’。
剩孙延顺一人,他无奈地叹口气,只得伸手去扶坐倒在地的瘦弟子。
那瘦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股尿骚味就从他身上飘散了出来。
他屁股后头的衣衫,被尿水浸湿了大片,此时还有尿液顺着他的裤脚,不停往下淌落。
“我、我憋了一路了,这下没忍住……”瘦子期期艾艾地说道。
众人看着他,俱不作声。
气氛是铁一般的沉凝。
周三吉先前对众人千叮咛万嘱咐,令他们不要在路上解手,甚至连放屁都得憋住,可这瘦子被树上的尸体一通吓,终于还是当场被吓尿了。
……
一行人重新出发。
因为先前的事情,一伙人没有了交谈的心情,埋头跟着周三吉爷孙赶路,气氛显得分外沉默。
就这样没走出多远,众人沿着一条长缓坡走出了野树林。
缓坡下,一座篱笆院在雾气里隐现轮廓。
雾气中影影绰绰,似乎还有其他的屋舍在道旁鳞次栉比地排列着。
周昌被周三吉背着,从那座篱笆院前经过。
他感觉一路上都能将他轻松背起来的周三吉,此时身体微微颤抖着,反而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
这个瘦弱的老者,借了钟馗的势,才能背着他走这么远的路。
今下周三吉忽然体力不支,令周昌心中生出了不妙的联想。
他还没有开口去问,周三吉压着声音,主动向他说道:“幺孙儿,我的眼睛看不清东西了,那龟儿子被吓得乱屙尿,怕是叫钟大爷觉得脏,它估计要走了……”
周昌闻声,目光陡地投向周三吉的那双‘墨眼’,沾染在毛笔勾出的一双眼睛上的红光,此时变得混沌模糊,黑墨的底色逐渐暴露了出来。
红光正在消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