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纺中学作为县里的相对重点,校风有点小严,门口的保安兼职督查,扫视学生的精神面貌是否合格,偶尔教导主任也会来插个眼。
翟达作为原皮重生者,造型上没什么问题,一头简单的短发,也没什么自以为个性的奇怪装饰物,安稳过关。
朝里走了两步,翟达忍不住重新打量自己的母校。
毛纺中学一共三个楼,凹字型的教学楼、麻将型的实验楼,还有一栋六层的宿舍楼。
由于宿舍有限,住校是需要额外申请的,并且会优先分配给乡、村一级考上来的学生,像是翟达这样本地学生基本没人住校,他们也不愿意。
另外比较独特的,是厕所不在教学楼里,而在操场边上一座平房,男厕所里面足足有二十多个坑位和十几米长的小便池。
括弧,二十个坑位一字长蛇阵共享一个水槽,侧面不设防,在里面开大需要相当的勇气。
翟达当年被吴越一句“兄弟,你昨晚也吃了金针菇啊?”,恶心了一个星期。
并且整个厕所常年臭气熏天,尿石都快结成钟乳石了。
条件之艰苦,让翟达记忆犹新,自己班教室长什么样忘了,但男厕所忘不掉。
至于女厕所,他没那么熟悉,忘光了。
操场上,熟悉的一切让翟达越走越慢。
有时候记忆是画面,有时候记忆只是一种情绪。
由于临近上课,许多人加快了脚步,从他身后而来,朝他身前而去。
实验楼的影子,将这校园分成了光与暗两个部分,少年们一个个跑过,仿佛穿过了一堵光阴的墙,刷上了明媚清朗的漆。
翟达嘴角噙着笑,也加入了少年人的大军。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那个就是表白晕倒的男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