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乔劲。
微微举目望天。
终于明白了,何谓‘拳即是权’。
他明明没有犯任何错处。
就因为只是区区奴仆之身,家中孤妹可欺,只是稍稍碍到了人家的路,便会被人肆意拿捏,毫无顾忌。
若不是他拼将一口气,拜入了段沉舟门下,学了天河刀,又苦修不辍,充耳不闻闲言碎语,才终臻至入劲,踏破熬筋关...
今天,是不是他见了这一幕,就得和栓子叔,和这火窑子的管事一样,跪在、躺在这一场秋雨过后,泥泞脏污的黄土地里,叫人指指点点?
当刀劲流转于筋骨。
蜡黄的面容、无神的瞳孔逐渐褪去。
季修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毅起来。
“段师说的对...”
“路,就在脚下!”
旁人的言语,决定不了什么。
但掌中的刀剑,却可以真切实际,改变自己的人生!
他的眼神逐渐转变。
叫三五泼皮惊惧之下,作鸟兽散。
见没了束缚与阻碍。
季薇连忙小跑两步,便到了季修身边,紧紧捏着他的后衣角,一对晶莹眸子里,尽是崇拜:
“哥,你真成了!”
她不懂得武夫有多强,入劲有多难。
但,
过去季修练刀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借着溶溶月色洒下。
季薇躲在半开的门缝边上,每一天,都在默默的看着他握刀、出鞘、挥刀。
周而复始。
一个人,一身单衣,在深秋刺骨的冷风里拼了命的努力。
结果落在了他人眼里。
却是那些不明觉厉,目光短浅之辈茶后闲谈的笑料,嗤之以鼻。
可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