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凤娘的东西。
他将它放在一边,看匣子里别的东西。
有一本缝装的小册子,翻开来,上面是娟秀的字迹。
“六月三,搬至北市,试试学凡人过活。对街酒铺老妪甚是可恶,假意帮手,偷走铜锣一支,遣高长竿取回,溺其酒中,惩戒之。”
顾经年翻了一页,见六月四日,凤娘记的内容很少,只有一句。
“可恶,高长竿不肯交出铜锣,亦不演杂技,唯愿收钱,随他。”
看来这是凤娘的日记了。
她为笼人掌管情报,日记里想必会有许多隐秘之事,顾经年遂一页页往下翻。
“六月九,今入十钱,炎大炎二烧毁戏台出钱七百,老黑烫伤人出钱一千,余账不计,甚烦。”
“六月十八,何必学凡人过活,遣高长竿取城南富户万钱。”
“钩子多管闲事,可恶,出钱一万。”
“七月三,贷十万钱,往后随药渣自生自灭,皆笨,无药可救。随许娘子学琴,陶冶心性,出钱八千。”
“……”
顾经年看了许久,大概明白过来,凤娘这日记,是一点都不记情报,只管发泄心情,出现最多的词就是“可恶”与“甚烦”,与平时看起来那笑吟吟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没了耐心,干脆略过了好几年的琐事,翻到后面,直接找到他去见凤娘那天。
“九月七,树翁介绍生意,入三万钱,见人与彘杂合所生之子,品相甚佳。”
“九月八,老贼之狸奴咬雀儿一只,可恶。”
“九月九,近来差遣之琐事愈多,甚烦。另,三月未学琴,许娘子竟不退钱。”
再往后翻,竟然没有了。
看来凤娘一忙起来就没心情写日记。
顾经年眉头微蹙,喃喃了一个字。
“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