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经年!”
沈灵舒轻呼了一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身子微微颤抖,额头上的碎发已被细汗粘湿了。
“姑娘,怎么了?”
两个婢女连忙上前服侍,好不容易才把她从惊吓中安抚下来。
天已大亮,和煦的阳光透过窗纱,微风吹动了窗台上的木芙蓉,枝影轻轻摇晃。
沈灵舒见自己身处熟悉的闺阁,终于停止了颤抖,豆大的泪水却从她眼里夺眶而出,怎么也收不住。
“姑娘,快别哭了。”
两个婢女怎么也哄不好,不知所措之际,武定侯的宠妾薛宛宛听得了动静过来。
“好了好了,好歹是侯爷的女儿,哭什么?”薛宛宛莲步轻移,悠悠道:“侯爷还未回来,你再怎么哭也只有我哄你。”
沈季螭三日前被急召到西郊行宫,沈灵舒正是趁着这机会跑出去胡闹,结果受了惊吓。
薛宛宛从来没资格管她,不必担责,语调遂也轻松。
换作平常,沈灵舒难免要呛这狐狸精几句,今日却只是不停地哭。
“呜呜,顾经年死了……”
“你杀的?”薛宛宛拍手道:“快意恩仇,虽是女儿,不坠侯爷威名。”
沈灵舒闻言,哭得更加伤心。
“好了,放心吧,不会让你被治罪的。”
“我是因为他死了才难受。”
“为何?他死了不正好吗?那等不识好歹的狂徒,落了你的面子,这是报应。”
“不是的,呜呜……他退婚是不得已,其实他心里很喜欢很喜欢我,他为了救我而死掉了……”
“那有甚稀奇的?愿为你死的男儿又不止他一个。”
“可我……”
“你就是吓着了。”薛宛宛安慰道:“你往好处想,好在他退婚了,否则未过门便死了未婚夫,旁人还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