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船啊。”陈霸先仿佛怕被他看扁了,强调道:“不光是我没有,整个梦乡都不允许有船只存在的。”
“为什么?”任元心说,难道梦里的国度也片板不下海?
“当然是防止我们这样的人,逃离梦乡啊。”陈霸先奇怪问道:“你好像对梦乡很陌生啊。”
“惭愧,我做梦的时间不长,就上了这条船。”任元便解释道:“而且我也没本事从噩梦的困境中逃脱,所以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样。”
“兄弟你运气真好。”陈霸先十分羡慕道:“不像我,做了好些年的噩梦,这才熟能生巧逃出来。”
“你也是做噩梦的吗?”任元把谈话变成了病友交流。
“那当然了。要是天天晚上做美梦,变着花样当新郎,谁会想着逃出来?”陈霸先点点头,回忆道:
“其实我小时候那会儿还好,当时什么梦都做,既有噩梦也有美梦,不像现在,只有无尽的噩梦。”
“唉,现在整个梦乡都变成了可怕的地狱,所有人在噩梦中日复一日,经受无尽的苦楚。”说着他长叹一声道:“他们之所以还没崩溃,是因为绝大部分人在醒来后,都不记得梦里的遭遇了。”
“但你能记得。”任元轻声道:“而且每次噩梦带来的痛苦都真切无比,不会因为反复做梦就习惯了。”
“对,你说的太对了!”陈霸先竖起大拇指道:“我受不了了,也不想疯掉,所以只有逃跑一途。”
“幸好我们能记清梦里的每一个细节,还能在梦中保持清醒,自主的行动。”任元接着道:“所以你每晚入梦,都会重复一遍出逃的流程,然后躲到水面上来?”
“起先确实如此。”陈霸先点点头,叹息一声道:“但后来是不得不这样了。因为我多次逃跑,终于引来了专门捕杀我们这种‘先醒人’的魇兽。”
“魇兽?”任元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