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欺凌时,常常冒出来的念头一样,死是最大的仁慈。
李肇扬了扬眉,“也可以不死。”
薛绥嗯声,“我回府还有家宴,不好沾染血腥。”
李肇:“孤可代劳。”
沉凝的声音,带着淡淡慵懒的嘲笑,若非此人是李肇,薛绥大概会觉得他体贴入微,待人亲和。
但他是李肇。
太子李肇。
薛绥抬头看他,那幽冷黑眸里倒映着她的模样,难以捉摸。
“尤三爷,我是薛六。”
那血人嘴巴张了张,似是想看清楚她。
李肇惬意地半眯起眼。
薛绥慢慢捡起长剑,挽个漂亮的剑花,直直斜飞出去,穿透尤知睦的胸口。
鲜血飞溅出来。
李肇一声笑,“仁慈。”
薛绥没有说话,弯腰行个礼,带上小昭扬长而去。
这次,无人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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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薛府,薛绥已平静下来。
清阑院的绣姑候在梨香院,带来了一些衣物饰品,胰子香膏,胭脂水粉,雪姬看着这么多东西,欠着身子,对绣姑千恩万谢,说尽了好话。
绣姑鄙夷地笑,“要是六姑娘有雪姬这么懂事,大夫人要省多少心呐?”
雪姬喏声:“小女儿家的,就是嘴快,不知个轻重。且请大夫人息怒,莫跟她一般见识……”
绣姑撇嘴巴:“也算是许了人家的姑娘了,要再没个规矩,闲话就要拿给外人说了……”
薛绥在门外听见,迈过门槛便笑问:“刘嬷嬷受伤卧床,大夫人这便差了你来教我规矩?”
绣姑不敢正面顶撞,草草向她行个礼,笑不达眼底,“夜里寿安院摆饭,夫人交代,六姑娘别再穿得那样小家子气,走出去丢人现眼。这穿的戴的都送过来了,六姑娘好好拾掇拾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