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旁人看,再又闹得家宅不宁。”
一个再字,很是警醒众人。
薛家是皇亲国戚,看上去风光,可自从薛老太爷过世,已大不如前。
“我一个老太太说话,你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薛家老祖宗留下的家训,要记牢了——家宅兴,则官运盛,子孙睦,则福泽绵……家门兴衰,孝悌为先,手足至亲,毋起阋墙……”
薛庆治不停点头,“母亲教训得是。儿子都记下了。”
他母子说话,旁人并不插嘴。
傅氏却知道老夫人借着训儿子,敲打她。
身为嫡长媳,奶娘被打,吃个暗亏不说,还得在事后,替薛六添置衣裳行头,置办嫁妆,不然就是影响他们薛家的兴衰。
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好一个薛六。
一个愚笨野种,哪来胆量和她对着干?
傅氏脸色铁青地想,莫不是背后有人在给她支招?
崔老太太训完话,又爽快地笑开。
“今晚家宴就安排在我老太婆的寿安院,哥儿,姐儿,都来。府里也该吃一顿团圆饭了。”
众人无不应声。
老太太看着薛绥,皱了皱眉头,让锦书姑姑从屋里取了银钱出来。
“锦书,你带六姐儿去坊市看看,有瞧着喜欢的,衣裳鞋袜,胭脂水粉,多买些回来,就当是我做祖母的一片心意。”
锦书屈膝行礼:“是,老夫人。”
薛绥今日收获不少,很是满意。于是笑盈盈欠身谢恩,在众人异样的目光里,告辞离开。
她一走,屋子里的气氛便松缓下来。
薛月盈状似不经意地笑:“听人说旧陵沼那地方,什么魑魅魍魉都有,集市都要入夜才开,样样古怪,也不知六妹妹怎么活下来的?”
她的疑问,也是其他人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