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几个姑娘一听,便都笑起来。
九姑娘薛月娥道:“可是那个不爱沐浴,身有异味的香穗表姐?”
八姑娘薛月满也嘴快,“她还想要我的酴醾香呢,说酴醾和她们村里的樟子树一个味道。还偷偷擦我的胭脂,面皮粗黑,涂了个大花脸,像极了戏台上的丑角。”
几个姑娘你一句,我一句,丝毫不在意薛绥听着什么感觉……
薛绥轻抿嘴角,似笑非笑。
她荆钗布裙,明明应该很狼狈,此时此刻站在众多姐妹的审视和嘲笑里,却面不改色,骄傲得如同一头孤狼,无人可以击垮。
薛月沉心里下意识不舒服。
一个本该卑微乞求,靠着她的庇护才得苟活的人,可以与她坦然对视了。
她心下别扭,脸上却挂着得体的笑。
“快堵住你们的嘴,尽会胡说八道。六姐儿刚回来,你们便如此喧闹,羞也不羞?还不快请六姐儿入座,姐妹们多亲近亲近?等你们都出阁了,可就再难聚齐了……”
一说出阁嫁人,几个姑娘都羞怯起来。
大老爷薛庆治只有两个儿子,一嫡一庶,姑娘倒是生了六个。
一个行长,一个行二,一个行四,一个行六,一个行八,最小的行九。
二房薛庆廉的两个姑娘,都已出阁,不在府里。
剩下便是三房薛庆修和钱夫人的小女儿,十姑娘薛月桢,才将七岁,还没到说亲的年纪。
这八姑娘和九姑娘都指着大夫人相看一个好的夫家,不敢有损半分闺仪。薛月沉一开口,便乖乖住嘴。
薛月盈却不同。
她同顾介的婚事蹉跎几年,上京无人不知。
靖远侯府起初来和薛家议亲,议的人是薛六,更不是秘密。
虱子多了不咬,她瞥一眼屋里的众姐妹,便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