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份和年龄天差地别的人，出现在同一场宴会上，能讲上几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姜凝犯不着没有边界感的跟这个商业大佬聊更多，她随意找了个借口便从露台退了出去，人家主动避开宴会找個清净地方休息，意思就是不想被打扰，这道理哪怕是傻子也明白，何况姜凝情商并不低。

既然妈咪交付的任务已经完成，她主动离开，反倒能留下个识趣的好印象。

姜凝回到宴会大厅，继续坐了下来，托着腮等宴会结束，待会给奶奶说一声，自己就可以走了。

不过，随意的几句谈话，莫名让姜凝对这个叔叔辈的人很有亲切感，尤其是当江正峰被夸“好父亲”这三个字的时候，客气的面具瞬间便摘下来了，笑意明显。

这其实很真实。

姜凝有些感慨，托着腮，走神了。

作为哲学老师，她读了太多解构“人”的书籍，跟学生们讲课的时候从来侃侃而谈，可这刻她想着，每个人随着年岁增长，境遇转变，处在社会中的身份也在不断变化，好像没有人能一致性的优秀。

某个人当学生时，也许是优秀的学生，从小到大，也许算懂事的儿子。

但当他成为老板的员工、妻子的丈夫或者是妈妈的朋友……不对，这个划掉，应该是妈妈的女儿。

不可能面面俱到。

江正峰算是顶级的优秀企业家，可他也苦恼无法成为一个好父亲。

姜凝默默想着，那自己呢？

在妈咪那里应该算是听话的好女儿，在瑶瑶那里也算好姐姐，学生们也很喜欢她这个老师，只不过……唯一没有做好的身份应该是女朋友。

她只成为过一个人的女朋友，可惜，留下了个坏印象，应该在女朋友前加上“不称职”这三个字。

姜凝低眉敛目，抿紧唇沿。

再没有补偿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