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了。”桑子楠说道,“至今没有回来,我担心出事,就去衙门问,说元宝早将尸首领走了。”
桑落想了一想,带着桑子楠,二人飞奔去了王氏的坟前。
王氏的坟立在荒野,元宝花了些银子立了一块石碑。又供了些香烛。
坟前有一卷残破的草席,“豁牙”被席子卷着,手臂从草席边沿露了出来,折断的腕骨已有蛆虫,十分骇人。
元宝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站着。几日之间,他已不再像个孩子了。听见桑落和桑子楠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冲他们笑了笑。
桑落跟桑子楠为王氏上了香,才说道:“元宝,宫里来人了。”
元宝抬起手擦擦王氏的墓碑:“娘,我要走了。我本想把这混蛋烧给你,可我想你定不愿意见到他,不如就让他待在这里,野狗来了,叼几块骨头,野猫来了,挖几片肠肚,秃鹰来了,啄走他的眼珠子......”
顿了顿,他又说道:“总之,不让他囫囵地下地狱。”
说完,他用脚,将那卷破草席挑开,彻底露出“豁牙”残破的身躯。
毅然转身。
回到桑家,宫里的内官已等候多时了。
这内官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身上戴着一个香囊,时不时地嗅着。
桑陆生给他敬了一盏热茶,问他是哪个宫里的,怎么称呼。
“我姓胡,在角门做洒扫。”胡内官也没有什么官架子。洒扫内官没有太大的油水,只是远离宫中贵人,保命自然容易一些。
见到元宝和桑落进屋,胡内官分毫未提喜盒之事,径直走向桑落:“想必你就是桑姑娘了。”
桑落被突如其来的浓郁香味刺激得打了好几个喷嚏,才说道:“正是。”
“廖内官在世时,提起过你,说你是个了不得的。还特地让人去绣坊寻了他的大姐,说要关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