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族长行了一个大礼,毫不在意自己年纪与资历上面的讲究。
人家是爵爷。
他该当狗就要当狗。
牛顿收到信号,帮许氏族长分析帝心:
“只是呢,你看,陛下良苦用心,欲植此杂交水稻,下派各方,只言为试行。”
“但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怎么能够在陛下的包容之下纵容自己的行为,这劳心劳力上传下达,动了多少人力资源……”
“若是我不能给陛下交出一份卷子,我怎么好再见天颜呢?”
“万事都要订个考核标准。”
牛顿嘴上说着是自己主动揽事儿做,但是落在许家族长耳朵里,却完全不是表面含义。
面圣在嘉靖皇帝一朝,是一项稀有的权力。
牛顿掌握了与朱厚熜对话的渠道,就算朱厚熜没有下达明旨,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落到地方耳朵里面……
就得是陛下的意思。
只能往深了听,不能轻易打折扣。
牛顿还不理解朱厚熜的形式风格吗?偶尔替金主圆融一下意思,主动把责任往身上揽,也是君臣相处之道。
牛顿把扣在碗上的筷子翻过来,点了点油,要许氏族长伸出手。
在其中烫出几条红痕,伤口连缀在一起,就是一串数字:
“虽然陛下没下死命令,但要这个数。”
许氏族长心里一惊。
疼痛并不是加速他心跳的唯一动力。
他在脑子里面迅速匹配牛顿列出的数据,到底指代的是什么意思。
地方上的豪强大族,对于本地的人丁情况,了解得比朝廷还要深入,许氏族长更是这开封府一霸。
许氏族长紧张的闭上眼睛,默了一会儿,哭丧着脸对牛顿道:
“爵爷,你说的这个数,是开封府额田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