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完的纸,被牛顿顺手全扔给朱厚烷。
牛顿一甩衣袖,席地而坐。
他当即脱稿演讲,尽全力用口水话,内容却无比硬核:
“要学会种地,我们就不得不从土壤讲起。”
“首先,我们要先明白土壤的定义、组成和历史发展……”
朱厚烷试图仔细听。
却被牛顿背书一样的语调,搞得恹恹欲睡。
谁种地想要知道土的定义?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朱厚烷聪明一世,作为文艺青年,总算体验了一把,博导催眠的威力。
牛顿慢悠悠地忽悠金主时候,还能捡点有趣的话讲,纯讲课的时候,全都是干货,没有一句废话。
很容易让没有兴趣与天赋的人,觉得平淡无聊。
今天朱厚烷也算是受了大惊吓,现在宗室冲击官府的问题解决了,精神一放松,就什么都听不进去。
眼睛看着纸上的图画,也是虚焦的。
朱厚烷忍不住推己及人——
现在也是深夜了,破庙里面的环境也不好,不如让宗室们养足精神,明日日头正好的时候再讲。
他刚搭起眼皮子想劝牛顿,等一等我的宗族吧……
却猛地瞪大眼睛。
是他多虑了。
灯辉之下,底层宗室们个个跪直身子,神情如痴如醉地,围在牛顿身边,拥簇着他。
好像饿了一辈子,等着喂食的狗。
朱厚烷吓了一跳,还是想了个文雅一点的说法——
类似禅宗……
不立文字,以心传心。
菩提树下,佛祖传道之景,莫过如此罢。
朱厚烷在心里叹着气,他究竟是个饱食者,从没切身体验过底层宗室的苦楚。
他只上疏要朱厚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