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奔三的年纪,快比自己的堂哥都要大了。
太医院救不了前两任皇帝。
而朱厚熜想起自己的父亲兴献帝,只活了36岁,父辈世系皆为短折,很不怀疑就是他们堂兄弟的宿命。
一种大限将至的危机感,总时刻笼罩在他的脑袋。
比起信任医生,朱厚熜曾更相信斋醮炼丹这一套。
但是,与牛徐行一起窥探天道的医生,也许很不一样?
朱厚熜站在自己思想巨变的十字路口。
他大脑里极端的想法在拉扯着。
他抬眼看着眼前斋醮与净手器皿,失去贵贱之分的混搭,作为大明王朝最大的一个礼教地主,他本能地感受到一种冒犯。
道教的尊卑如此颠倒。
会不会在百十年之后,这种革新的火焰烧灼到他身上,烧到大明的皇庭?
动荡会埋伏在一点点微小的量变里。
而牛顿一出手,展示的就是接二连三的质变。
朱厚熜盯着牛顿脖颈处的血管,似乎在考虑是否应该把它套上枷锁。
太快了……
再快一点,是不是真的能将大明的天翻了呢?
不过,朱厚熜还是足够自负。
他相信自己的聪慧。
何况现阶段,朱厚熜仍然没有一个活着的儿子。
阎丽嫔给他生的孩子,夭折在今年的 10月份,甚至没来得及看见出生之后的第一场雪。
朱厚熜只想要自己的修仙之路。
当他真的能成仙,哪里会管什么,子孙后代才面临的洪水滔天呢?
朱厚熜不希望自己堕入痴愚,过史书上两千前,就被帝王们过惯的糜烂生活,炼千年之前,修改《道德经》的道士们,传承下来的丹方。
此时此刻,朱厚熜站在制备三氧化硫的器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