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是朱厚熜的帝王必修课,他常常翻看强汉的史官记录,他当然也担心会有类似王莽的权臣,搞出什么“新朝代明”的荒谬之事。
朱厚熜只想当汉文帝,不想当亡国皇帝。
他相信赐出去的高官厚禄,更吝啬成全臣子的名声。
如果是其他文官,朱厚熜清楚他们科举入仕,就是为了当官的银子和地。
一旦得权敛财,就心安理得地认为自己已经学得一身本事,货与帝王家。
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因为他也这么做,而且敛财敛得更狠。
正是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偶尔有推拒赏赐的臣子,朱厚熜也打心底里认为其虚伪,只觉得这些读了圣贤之书的人,又来找个机会,显示自己的光明正大,好在历史上多留下一笔赞誉。
牛顿再次强调,他有些不耐烦,不想在无聊的话题之上纠缠:
“臣窥探天理,衣食清简,仅俸禄便足以支撑。”
朱厚熜敏锐地,察觉到了牛顿眼里划过的一丝厌恶。
这是牛顿在他面前,情绪最外露的时刻。
让他享受地租供养,比杀了他还难受。
朱厚熜刚觉得自己习惯了牛顿带来的震惊,就又一次被他刷新了眼界。
朱厚聪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如何是好,他怀疑了太多东西,第一次打心底里想要相信什么,牛顿求道时候,那无比纯粹的信念。
而且,如此可以安全地信任。
他刚刚夺了邵元节的哀荣,自然也能夺牛顿的。
朱厚熜自己心里的逻辑理顺,咳嗽了一声,方才说道:
“既然你说事关朕修仙大业,邵元节所占的地,朕就把他租给各县农民,令其养家糊口,供子读书。”
尽管这1万亩地相当于是白拿的,朱厚熜也不想随便把它便宜了贱民,他们可以用,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