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直在争抢。
两个人懂事以后,这种争抢变本加厉。老大迟钝寡恩,老二强横霸道,为了争夺继承权,经常吵得不可开交。
对于兄弟阋墙,房玄龄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地穿过外庭,只是苍老的身形更佝偻了些,仿佛微风中的枯枝。
“遗则,你先去吃饭。我去趟书房。”他温柔地拍拍三儿子的脑袋,问老家仆:
“他俩吵多久了?”
老仆委屈巴巴:“大约从申时开始……”
房玄龄苦笑:“那还得再吵一段时间。你让下人们先吃饭吧,不必管他们。”
“阿郎……”老仆干涸的嘴唇有些颤抖,几次欲言又止。
“何事?”房玄龄温和地看着这位跟了自己半辈子的仆人。
“那个……我见识少,不懂军国大事。”老仆鼓起勇气:
“但这几年,我眼看着阿郎越来越劳累,总是心里不得味。阿郎,您歇歇吧。就像庭院总有落叶,地上总会蒙尘。活,永远是干不完的……”
房玄龄耐心地听完老仆的絮叨,微微点头:
“我会注意的。”
回到书房,他盘腿坐在堆满书简的桌案前,仰头望天。
“哪有时间歇息啊……”
大唐的辽阔疆域,已经趋于农业时代管理能力的极限。
边境战事不断,财政捉襟见肘,河北道二十四州不服中央……
加上他还要抓紧时间,趁自己还没老糊涂,为不成器的子孙铺路……
房玄龄稍作养神,便立刻投入到书山文海之中。
和李明瞎混了一天,除了更深入了解这位名义上和实际上的主君,他还得到了意外之喜——
根据流入西市的高昌王宫器物、以及那突厥商人的传言,不难推断出,侯君集治军不严,纵兵劫掠了高昌国。
“那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