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连厘回到公寓,弯腰换鞋时,穿着围裙的徐嫂擦拭手指,走过来说:“连小姐,靳先生来了。”
靳先生。
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了。
但指的不是同一个人。
连厘换好鞋,往里走,智能家居机器人小猫滚着轮子过来,机灵端上一杯水。
“谢谢小猫。”她伸手接过,摸了把机器人圆圆的脑袋,操作它做杯卡布奇诺。
高楼大平层,客厅落地窗另一侧,交织着墨色夜空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
有人站在光里打电话。
靳言庭穿着笔挺端正的蓝灰色西装,修身的西服将他身上那股端正持重的气质衬得愈加明显。
挂掉电话,靳言庭掀开纱帘,看见连厘双手捧着杯卡布奇诺,雾气缭绕在她白净标致的脸庞上,朦朦胧胧的。
那双净澈的眸子却异常明亮,目光犹有实质。
“哥,可以吃饭了。”
靳言庭颔首:“嗯。”
靳言庭胃不好,连厘叮嘱徐嫂靳先生要是来就做鲫鱼糯米粥,这个规定常年不变。
饭桌上,靳言庭和往常一样,像位关心自家孩子的家长询问她的学业。
“乐团里的人配合越来越默契了。”她没说谎,技艺上确实如此。
连厘夹了京酱肉丝放碗里,挑起些米粒一块送进嘴里,继续说:“学校现在没有课了,接下来就是毕业实习和毕业论文。”
靳言庭未作评价,口吻平静问:“驾驶证呢。”
连厘闻言微顿。
大大小小的考试她都没在怕的,除了驾照考试,呕心沥血考了三遍。
点位是对不准的,离合是松的……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不想开车上路。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她倒在了大马路上。
连厘叹气:“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