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雷声大雨点小。
天甫一放晴,地面就干了七七八八。
李吉大早上起来伸了个懒腰,“小娥,我上职去了。”他交代一句,顺手抓起桌上两块卷饼,边走边吃。
“大郎,下午捎带头大鹅回来。”
李小娥交代道,声音从李吉身后传来。
如今李吉混成了都头,家里的情况改善,伙食等方面自然也就上去。
“好嘞。”
李吉头也不回地应答道。
屋檐檐角上有水滴滴落,正巧打在台阶青苔之上。
对门十字街街头立着“小樊楼”的招牌被雨一洗,清亮许多。
有红柿子从小樊楼的墙面漫过。
饱满的果皮上,沾着清晨水珠,勾引人食欲大发。
咯嘣。
一只大手顺势一摘,粗鲁抓下两个柿子,李吉一口一个塞进嘴里,树枝还在簌簌抖动。
小樊楼的李大嫂与李吉认识。
李吉过往办酒都在此地,再说吃几个果子能有甚事?
待日头渐热上几分,李吉也赶到了衙门。
“李都头,吃了吗?”
小牢子廖勇左手搂着一坛子女儿红,右手拿着几包烧肉之类的小菜,正巧又与李吉撞上,便多问了一句。
“呦,是廖勇啊,你如何在这儿,今天不是你当值?”
李吉先问道。
“嗨,今儿可是看活剐贼头史进的好场面。有我大兄出马,我能不来?等会啊,就着酒肉,看那史进被剐,下菜得很。”
廖勇张扬地说道。
刽子手与牢头本是两个不同职业。
廖勇的堂哥廖忠行刑手段技艺不差,不时也客串一把押狱中的行刑刽子手。
北宋的官场,基本上就属于坐堂文官,一把手独断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