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学了食气,还是食气了?”
贺炳锟的语调突然拔高许多。
“学了食气,也食气了。”
“一天,一天就食气了?!”
贺炳锟两手扒上云气脑袋,上下左右使劲看了,“什么怪物?”
云气笑了笑,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笺子,笺子很薄,像是用竹子刨出来的一样,上面有一道细瘦娟秀的字迹:
「程云气得法后六息食气,温素空为证。明四百二四年四月初九于明治山」。
“学师说我凭这个笺子应该可以去都教院领奖金。”
贺炳锟一对眼睛都要贴到笺子上去了,“六息?你六息食气?”
相处有半个月,贺炳锟能感觉到云气不是一个俗人,但没有想到他这般不俗。
“不是应该可以,是肯定可以,走,我们现在就去!”
贺炳锟大笑出声,一把握住云气的手腕,大踏步出了院子,直往都教院而去。
街道两旁,屋舍门檐下、洞府山壁上都挂着灯笼,有的火红,有的橙黄,汇成两条光带,把山路照的十分清楚。
贺炳锟的嗓门是出了名的大,此时大笑而行岂有不惹人注目之理,山路两侧的门不断被推开,主人纷纷探出头来,
“老贺莫不是辟府了?”
“响王辟府了?”
“贺炳锟辟府了!”
“……”
恭喜的声音比贺炳锟的笑声传的还要快,一时间道贺声不绝于耳。
贺炳锟闹了个脸红,不过在灯光照耀下也看不出来,“我辟府乃水到渠成之事,现在时候未到,有甚好恭喜。”
“竖子,夜间狂笑毁人清修!”
“许是日日引雷,坏了脑筋。”
“一身横肉,有筋无脑。”
一时间,道喜之声转为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