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想了想,还是止住了话头,让开了路。
可她往左让一点,那两人往左跟一点,她往右让一点,那两个人又往右跟一点。
姜寒星皱着眉头抬起头。对面两人像早准备好了这一刻似的,她刚好仰脸,两口唾沫刚好朝她脸上啐。幸而她身手是衙门里出了名的敏捷,猝不及防下腰也能弓一样侧弯下去,才堪堪躲过了这不至于叫人受伤,却实在是恶心人的突然袭击。
她看向来人,十三道里两位同僚,平日里颇受段修己照拂的。
他们两个斜睨着眼睛,天香楼里说书的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相当痛快地骂起了她。
“忘恩负义鼠辈!”
“段百户平日里怎样对你好的我看你是全忘了。”
“落井下石小人!”
“你这种人,不得善终的我跟你说。”
……
番役们之间的争斗,可不是他这小小狱卒可以插手的,沈环知情识趣地要退,却给姜寒星一把握住手腕:“跑什么跑,我话还没说完呢。”
段修己失势后她在衙门里处境不好,刚在停尸房又不是没见识到,没什么好稀奇的。
姜寒星跟全然没听见这些话一样,拍着沈环的肩膀,把刚才的话,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
“你贾哥不是什么苛待下属的人,但到他嘴里的,也绝对不会再吐出来。我不瞒他,也不瞒你,这事对我很重要,有什么消息,及时来告诉我,我同你保证,到时候你贾哥有的,我不会少你分毫。记住了吗?万一出什么事,一定要让我知道。”
说完,姜寒星转头便出东厂大门。
酉时已至,到收工时间了。
这雪下得可真是大,一脚踏下去,都没脚踝。走在回家路上,姜寒星正心想:恶劣至此,除了艰辛讨生活如她,果真还有人出门吗。
下一瞬,就在自己家门口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