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双手持笏板,面色如常,不为所动。
好似殿中的情形与他没有干系一般。
实则,他内心却是沉到谷底,持笏板的双手,已经死死的捏紧了。
他内心怎么可能平静。
早就后背发凉了。
作为一个资深的老狐狸,群臣都明白看穿的事情,他如何不懂?
不是他不懂,而是没有办法。
本来他作为陛下妻兄,三个嫡皇子的亲舅舅。
谁当太子,谁当皇帝,对他来说,都是没有任何损失的。
他依旧是他,是太子舅舅。
这一点,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他根本不需要有多余的举动,就立于不败之地。
保持中立,是他作为外戚最正确的选择。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
可谁知道,今日朝局,风云变幻。
太子李承乾大朝议讲‘礼’,瞬间就把他推倒风口浪尖上。
句句没有他,但无处都不是他。
当太子舅舅,不在太子名单上,那本身就是一件莫大的过错。
更别说,太子所说的‘礼’,牵扯太大,太恐怖了。
他不能主动开口,那会沦为朝外笑话。
不主动,太子却不点他。
无异于也是站在对立面。
他心里几乎在渴求,太子能够点他,给他个体面。
见太子没有点他的意思,他甚至想着放下身段,希望李承乾给他主动开口的机会。
李承乾给吗?
肯定是不会给他的。
他就是要敲打长孙无忌,就是要让他处在风口浪尖上。
就是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怕了。
长孙无忌为什么怕?
因为李承乾的开场白,说的是孔曰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