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猫儿的簇拥下,昭昭推开了屋门。
虞妈妈信佛,爱在屋里焚檀香,其中又夹杂着烟叶的苦味,沉闷得和她过去几十年的人生一样。
“来啦。”躺在太师椅上的虞妈妈睁开了眼,用烟枪指了指旁边的矮凳,“坐。”
昭昭说了句谢妈妈,坐下。
“这些日子你帮楼里挣了不少钱。”虞妈妈弯下腰,从旁边扯出一个小布包,“这是给你的。”
昭昭打开,里面全是沉甸甸的银子,数量不少。
“妈妈……”
“就这一件事。”虞妈妈闭上眼,疲惫地摆了摆手:“回去睡觉吧。”
昭昭抱着银子,却不走。
她说起要去云州给窈娘买药的事,虞妈妈准了。
昭昭谢过,正要走,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妈妈,做我们这行的,最高能走到多高?”
虞妈妈睁开眼,抚摸着怀里的猫,看着昭昭笑了笑:
“贱籍出身,你想多高?”
说着,她用烟枪点了点昭昭怀里的银子,“你赚再多钱,人家当官儿的随便给你按个名目,就能叫你家破人亡一无所有。”
“昭昭儿,逆时以命相搏,顺时落袋为安。天底下有太多你这样野心勃勃的年轻人,自以为翱翔在云间,哪天摔得粉身碎骨了,才晓得那云间之上不过是别人一手遮住的天。”